摄影术的诞生

青青

一、最早对如何固定影像的探索
　　西方的史学家认定早在公元前400多年，墨子就观察到了小孔成像的现象，他们把这种现象称为“封闭的房子中的宝藏。”墨子在《墨子·经下》中有这样的论述：“景到，在午有端；与景长，说在端”、“足敝下光，故成景于上；手敝上光，故成景于下”。这早于亚里士多德100多年。《疑问》中说“如果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子里有一个小孔，小孔对面的墙上有一副倒转的画面，这个画面就是外面的景色。”
　　 毫无疑问映像已经实现了，人们开始思考如何将映的景象保存下来。然而，人类对摄影化学的探索，要比在光学上的探索晚很多，1727年，德国有一个医学教师舒策尔（Heinrich schulze）他发现了硝酸银在阳光的照射下会变黑的想象，他把硝酸银和白粉混合，再把这些白色混合物放在玻璃瓶里，在阳光下晒，他又在瓶子前面放一张镂空的纸，暴晒后，结果镂空的花纹部分也变黑了，这时他知道并不是温度升高使物质变色，而是光的作用。随后又有人发现阳光对氯化银的作用。
　　1780年，法国的物理学教授夏尔勒（Jacgues alexandre cesar charles）用阳光在银盐的纸上晒，得出了一个影子的轮廓图像。他利用阳光把他的一个学生的影子投射到白纸上，形成一个影子。这张白纸预涂上了氯化银，通过阳光照射，遮住的部分仍是白色，于是就出现了一个黑白分明的准确影子的影像。人们在课堂上互相传递这张纸，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很快，教师李的光线把白色的地方也照黑了。他试着用黑盒子保存这个影子，但是没有成功。但可以说他是第一个在黑盒子里作最初及的摄影尝试的人。
　　在英国有一个物理学家叫韦奇伍德（Thomas Wedgwood），它也作了一个与夏尔勒教授相似的试验，直到1802年，他又创造性地发现硝酸银对阳光的反应。他试图用黑盒子来曝光，但是发现里面的光线太弱，在短时间里不会产生变化。
　　1802年，他写了一本书，将关于永光反射图像方面的试验记录了下来。巧的是韦奇伍德有个同事叫赫谢尔（John frederik William herschel）他发现了硫代硫酸钠可以把银的卤化物在水中溶解，这也就是说明它解决了如何把银质的照片固定住的问题。但是他没有将这些与银盐能够变黑联系在一起。这两个人当时都是有名的科学家，在同一个公司天天见面，一个知道如何拍摄影像，一个知道如何定影，但是两个人从来没有沟通过。阴差阳错的可以说万众企盼的摄影发明与他们擦肩而过。
　　二、发明摄影术的人
　　那么是谁实现了固定住黑盒子里的影像呢?是两位天才的法国人尼埃普斯和达盖尔。尼埃普斯1765年生在法国中部的小城市沙隆。他的父亲是一位农庄主，每年都有丰厚的低租收入，同时他也是一个兼职律师，替很多贵族和农庄主做产权代理。家里有三个儿子，老大叫克劳德（Claode），尼埃普斯拍第二，老三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尼埃普斯和他的哥哥克劳德感情非常好，并且智取相投，从小就喜欢制作揖写木制的机器模型，或者搞一些小发明创造。1789年法国大革命席卷了整个法国社会，贵族阶层被彻底打翻在地。尼埃普斯兄弟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于是兄弟俩双双报名参军，哥哥参加海军，弟弟参加陆军。从此从未分开过的两个兄弟海路相隔。1793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两兄弟在卡利埃里碰面，他们像小时候一样有说不完的话，讨论对科技发明的一些新奇的想法，其中一个重要的议题就是“如何才能固定住盒子中的影像”，不过这只是萌发了最早的一些幻想，还只是停留在他们的讨论之中。由于自己的聪明才智，尼埃普斯在军队中立下很多战功，但是他传染上了当时流行的“伤寒病”，于是被迫离开军队，不久之后他哥哥也复原了，两个人又得以团聚开始了他们的发明。
　　先是发明了一个可以不用帆也不用浆，而是用热气作动力发动机推动的船，结果还得了奖。然后由于英国人的封锁，法国需要的蔗糖无法从马提尼运来，政府搞了一次制糖的奖励比赛，兄弟俩又研究从南瓜和甜菜中提取糖，又被政府采纳。政府还要求发明一种给羊毛染色的靛青色。由于缺乏染色的原料，无法染出这种色，他们两个试验用菘蓝作为替代品，效果很好，帮助官方解决了这一技术难题，又受到了表彰。
　　1811年两个兄弟分开了。哥哥克劳德去巴黎，英国推广他们的热动力装置，尼埃普斯则开始研究“黑盒子”的问题。在当时的欧洲，出版业发展十分迅速，大量印刷的图书需要许多插图，这些插图先是由画家画出图案，再由雕刻重任手工雕刻出来后制版印刷。由于雕刻版的需求量大，德国的石板画、石印法开始传入法国，并取得成功。尼埃普斯开始学习和制作这种石板画。
　　尼埃普斯正是在这种刻板画发展需求的驱使下开始借助于黑盒子进行摄影的最初探索的。 他最初的想法是，利用黑盒子把影像固定在印刷版上，可以比手工雕刻更加省时和逼真。由于它住处理大城市很远，无法找到现成的材料，所以他自己动手做了一个“黑盒子”。这个制作用时了四年，但却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早的照相机。距今将近有200年的历史，现在它还保存在沙隆的博物馆里。
藏于沙隆尼埃普斯博物馆　　从这台相机的外观上看，明显带有黑盒子的外形特征，不过在相机的后部，增加了安装感光板的设置。同时在沙隆博物馆里还保存着他和他哥哥的通信，在1816年4月22日的一封信里，他写道：“我把黑盒子的镜头弄碎了，我手头还有一篇。但是他的焦距比我的黑盒子短，所以没有办法用。星期一我又跑到城里买了一片，星期三晚上赶回来，但是天气太坏，我无法进行试验。在我的镜片坏了的时候，我不能用我的黑盒子。我就勉强用另一个16～18平方法分的小黑箱子，我幸亏有一个显微镜的镜片，在直径是13法分的范围上，镜头中的影像非常清晰。”后来，他为了避免这种现象发生，他甚至发明了一个像现代的旁轴取景相机一样可以缩进机身的镜头。在他接下来的信中他写道：“我把这个小机器放在工作室里，放在一个鸟笼的对面，把窗户打开。看到了白纸上有鸟笼，也看到一小部分窗户，图像很不清楚，比外面的景物暗。因此我们可以知道阳光和光线队图像的影响。这只是一个很小的试验，还不够完全，而且镜头中的影像非常小，我就这样捕捉画像的可能性不大。我承认把影像固定式很难很难的事情。还需要时间和耐心。就像你所说，效果应该是背景是深色的，物体是白色的。”
　　在这之后1816年5月5日的信上他又写道：“我找到了，经过调整，我在纸上得到了一个反像。我得到了一张用光线勾画的画，并把它固定在稀释的酸溶液上。”这是一封摄影史上极其重要的信，证明尼埃普斯得到的第一张影像是用银盐处理过的纸上得到的。
　　1816年5月19日，“我要做三件事，一，使这些画出来的东西更加立体化。二，要把大自然的颜色真实地反映出来。三，把影像和色彩固定住”。可见当时他还并没有把这当成为摄影，而只是认为是一种用阳光作的画。在这一年的5月25日，他寄出了一些照片，都是在他的住处的楼上拍摄的，现在这个房子还保留着是私人住宅。
尼埃普斯用锌片制作的可调节光圈装置，直径11公分保存在尼埃普斯博物馆至今仍可以完好地运动收缩和放大光圈 　　从他5月6日和5月25日寄出的信中可以看出，他在镜头上试用了控制并且可以缩小光圈的隔板，使得影响更加清晰。这个尼埃普斯亲手制作的缩小光圈的装置与现在仍在流行使用的光圈调节装置，非常相似。直径11公分。至今仍保存在沙隆博物馆。
　　1817年3月，尼埃普斯在读了很多化学书籍后，发现黄色的愈疮木的树脂在阳光照射下会变成绿色，而在酒精里会变得不可溶解。他发现在阳光的作用下，可以分别出有变化的胶质和没有变化的胶质，这样可以使得图像变化。于是他在阳光的直接照射下试验，效果很好。但是在黑盒子里的试验失败了。他当时还不知道，这种树脂胶，只有在紫外线的照射下才能变化。
　　他听说埃及人使用犹太沥青做船舶的防腐剂，他们把这种特殊的沥青涂在船体外面，然后在阳光下暴晒。左：比里欧特1650年画的版画。 中：尼埃普斯1826年日光晒术的锡版 右：勒迈尔特1827年用中间的锡版复制的图像暴晒后的沥青变硬，不溶于水，因此起到防水和保护船体的作用。尼埃普斯对此产生了兴趣，他在1802年开始使用这种沥青作光学试验。他把版画的背面涂上一层清漆，使这张画变成透明的，然后把玻璃、石板、铁板、锡板等作为感光板──感光板事先已涂上犹太沥青，把透明的版画放在感光板上，在太阳下晒。阳光通过版画的透明的地方，射到沥青上，晒过的地方的沥青变硬。然后把这个金属板浸泡在薰衣草的汁液里，这种汁液就会把没有照射过阳光的部分，也就是版画的黑色线条的部分的沥青溶解掉，晒过的地方的沥青留下来，图像就显现出来了。于是得到一幅感光板上的翻版的画，根原作差不多。画面变成一条凹下去的图像，固定在感光板上。尼埃普斯再用这块凹版感光板，印制和复制出“接触印象”的刻版画。
　　 最近，史学界又有了重大发现，就是在2002年3月21日的詹姆斯第二届拍卖会上，尼埃普斯和他的儿子之间的通信和一张最早的通过阳光照射得出的石板画，被法国国家图书馆高价收藏。这幅作品记录了17世纪一个人牵着一马匹过河。虽然他是有迹可寻的第一张照片，但是探索仅仅是对绘画的一种复制，因此人们将真正的第一张照片给了另外一张照片。
　　但是尼埃普斯的主要目的是如何把图像固定在黑箱子里，他在黑盒子的后背的毛玻璃上对焦，然后换上一块涂了犹太沥青的锡片。阳光在西锡片上曝光后，取出锡片浸在薰衣草汁里。锡片感过光的地方的沥青硬化，于是得到一幅残留的沥青形成的图像。但尼埃普斯1822年拍摄，1891年复制是这些黑盒子得出的影响并无太大价值，它的涂层太浅，影调暗淡。就像摄影中严重曝光不足的底片，色泽不稳，甚至分不出正片与负片。尼埃普斯使用他的照相机反复使用犹太沥青做试验，终于在1822年取得成功。他利用光英拍摄了第一张正像照片——“桌上的物品”影像显示记录在一块涂有沥青的玻璃上，但是这个拍摄过程序要十多个小时。这张世界上最早的摄影作品于1890年由尼埃普斯的孙子送给法国摄影协会。但是由于保管不善，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名其妙的丢失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是1891年，他们曾用照相制版术复制过的一张复本。
　　尼埃普斯还拍摄了他左：尼埃普斯1826（或1827）年拍摄的他的住宅的窗外景物 右：尼埃普斯住的房子，现在仍然保留着 居住的房子窗外的景物。这张照片拍摄在涂有沥青的锡板上，长20cm宽16.5cm，是1826年到1827年间拍摄的。 尼埃普斯在他的家里做了很多实验，也曾经再次进行银盐的试验，试过许多表面可以成像的材料，比如玻璃、银镍的金属板、铅版、镀银的黄铜板……。但是他没有能更多地利用这种方法，它的工作分成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827年，尼埃普斯把感光板的影像上再涂上一薄薄的氢气，影像看上去比较清晰些。第二阶段，在1828～1831年，尼埃普斯利用碘蒸汽的方法得出一个影像。他把感光板放入一个木箱里，木箱底部放一个装了碘的容器，点蒸汽可以蒸发出来。几分钟后，点蒸汽和银在感光板上反应，在金属板上形成碘化银可以感光。
　　在这期间里，尼埃普斯的哥哥克劳德由于推广发动机失利，急火攻心，贫困交加，病倒在异乡，尼埃普斯得到消息以后焦急万分。他决定和妻子一起马上动身去伦敦，但是当时从法国去伦敦的签证要等八天才能拿到。这在今天看来简直不可思议，拿着法国护照的人去英国旅行居然需要签证，还要等八天。但是幸亏有了这八天，这是摄影史上十分重要的八天，就在这八天的时间里，他经刻版画家勒迈特尔介绍认识了达盖尔，使得两位天才的发明家的一见面，也使得摄影的发明成为了可能。